医院是个令人沮丧进而绝望的地方。
要不是因为我脚肿了,医院,医院,医院。但是一周之前,一博载着只有一只脚能动的我,半夜两点在北京三环上看工人修路。
坐在轮椅上的我,被推进急诊。值夜班的医生,不过三十岁左右,是我们的同龄人,但他显老,我猜测是工作强度的关系。他这一个夜班,不可能有一分钟打盹的机会,急诊大厅的人流,与两条街外的三里屯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北京夏夜,医院,三里屯边。与我们一通进入电梯的是两位穿着入时非常适合做直播的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据我估计应该在17-32岁之间的女青年,一口流利的北京腔,在接电话时会不自觉的说出“嘎哈”等地方特色鲜明的语句。
酒喝多了,耳朵不知被谁咬了一口,血簌簌的往外流。那一刻我瞬间理解了为什么北上广不相信眼泪,北上广相信的是血。我不由得想起一则预言,有一位王者选择接班人,拿过了一张北京市的规划图,问三位王子怎么治理,大王子二王子面面相觑,无所适从,只有三王子拿过规划图,撕得粉碎,大喝一声“乱者当斩!”从此老王心里,定下了接班人。但是无论如何,这座相传由刘伯温和姚广孝共同设计的帝都,依然有着规划的亮点——三里屯边,有一座医院。
与三里屯的纸醉金迷恰成对照的是医院的急诊大厅,医院,面对晚上的人流,依然显得有些支应不开。大夫们忙里忙外,给我看急诊的是内科大夫(骨科晚上不值班),他捧起我受伤的左脚(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捧臭脚),只给我说了三分钟,后面早已等不及了。一博转过我的轮椅,原来急诊大厅还有许多人站着。
三里屯依然推杯换盏的两点半,在这个城市的繁华背后,是公共设施的极度匮乏以及公共资源分配的极度失衡。医生很辛苦,病人态度不太好——人在这种环境里久了,心情都不会好,会将平时的戾气放得更大,公共设施的极度匮乏以及公共资源分配的极度失衡嘛。当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