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藕的第篇涂鸦
藕记
最难降伏的是人心。
远方的人即将踏上归途。
原地的人不知情寄何处。
愿望和现实之间差一个懂得。
依然是八点左右自然醒。之前照例夜半会醒来一两次。这个假期无需身劳形苦,可是时疫日日悬于头顶究竟意难平。
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帘缝隙的光束照在床边,极为纤小的微尘缓慢飘浮,然后悠然坠落。我静静地注视着她们,或许也正被她们所注视。
万物静默如谜。像我所喜欢的辛波斯卡那本诗集的名字。
这个悠长的假期,又一个不想太早离开床榻的早晨。
手机里还是无尽的消息。每天每个时段看到的都是生时苦痛死时苦痛,不停地被搅动到心肠百转,却又强迫症似的还在不断翻看,直到在一些煽情的文章里红了眼眶。
起身,去忙。
九点半,早餐。听书。
十点,手洗隔天换下的内衣。熨烫外套等衣物。
十一点,烹茶。读书。
十二点,跟少年一起去一碗汤距离的妈妈家吃饭。
一点,回家,洗手,熨烫外出时的外衣裤权且当作消*。
二点,读英语。
三点,……不行,我要出去。
帽子手套口罩以及太阳镜,露出不到三平方厘米的皮肤,出门的时候仍不免有一点罪恶感。
街上的阳光舒展了身体深处的筋骨,暖暖地照在脊背上,我几乎听得见自己体内钙质合成的声音。接着听到燕雀们在枝头异常急切地啾啾交谈,或许亦在交换着四处的八卦和新闻。我无意识地双足一并以少年的姿势蹦跳了两下,扭头看见橱窗里印照出蓝色绒线帽下雀跃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此刻的这个身影真是少女感十足。真正不折不扣的windowsshopping,因为所有的服装店都没有开门。还是忍不住进了水果店零食铺蛋糕房,每一处购买一小份食物然后闪走,分成若干次享受满载而归的欢欣。
仅仅是这样走上一遭,轻盈和欢喜,来得那么容易。因了这珍贵的和煦阳光和难得的信马由缰。
我素来不擅长针砭时弊,却也关切发生着的一切。好的,坏的,夹杂轮番登场。终于身不由己被这来势汹汹的短讯长文裹挟。心绪起伏不定,休假的日子竟然觉得甚为疲劳。然后意识到,是情绪,而不是身体,累了。
这些日子,不安一直在周围弥散。常常是因为对于不确定的恐惧而不是日常付出的辛苦,严重消耗了人们存贮的能量。像是在惊涛骇浪中凫水的人,既要对付推力巨大的浪涌,又无法预测靠岸还有多长的距离,心力无以为继。
纵使我努力在安排好一天的日程,亦觉得总是在狭长蜿蜒的山间崎路行走,日落在即,长路不见尽头,不时泄气。
没有人能够给你一个承诺,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准确的预期。
我说是要当下尽力,也在一回回放纵自己乃至想放弃努力。
一定不止我,还有很多人,在跟潜入昼夜的孤独小精灵无数次对视。
但生命的常态不就是如此。
“tocuresometimes,torelieveoften,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