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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6/19 15:55:00
每年的5月25日为全国大、中学生心理健康日,“5.25”的谐音即为“我爱我”,提醒大、中学生珍惜生命,关爱自己。我国青年的心理健康问题不容忽视。例如,近年来抑郁症正在呈现低龄化的趋势,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一项研究发现,14-35岁青年的受访者中近三成青年有抑郁风险,近一成有抑郁高风险。而与之相对的,是社会和家庭仍存在的对“心理疾病”的不理解、污名化。我们采访了几位处在情绪边缘的同学,希望他们的故事能让读者对身边的他们抱有善意,对心理疾病多一分理解,也能在自己可能陷入情绪漩涡的时候勇敢地求助。

泥沼里,有人拉了我一把

讲述人:豆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家庭和睦、成绩过关、社交和谐……在外人看来我应该无忧无虑。我也不理解它是如何找上我的。那个秋季学期,我选修了一门统计学相关的课程,课程内容本身难度系数大,需要课下自行消化的内容难且多。由于缺乏基础知识,加之一些其它的心理压力,对全新概念的理解和应用成为我当时的梦魇。“这本该是无比简单的。”我总是这样想着,继而发现自己愈发不能集中精力思考,开始在作业面前发呆。久而久之,那种不受控制、脱了轨的感觉逐渐占据了我的大部分时间,我为之惶恐、愤怒、忧虑。期末周过去,一切好像并没有我想象得那样糟。但寒假的到来并没有带走这种压抑痛苦的情绪,我难以集中注意力,经常性地觉得焦躁不安,频繁而长时地流泪,对小事耿耿于怀。寒假结束后的学期,我依然耽溺在消极情绪里。那时为了一个项目的申请,我需要撰写一些材料,突破忍耐极限去尝试“宣传”自己。其他的申请者非常优秀,在他们面前,我总是需要忘掉内心笃定的巨大落差,去吹捧自己早已消失、听来可笑的优点。我一边自我否定与怀疑,一边讲述着像是另一个人的人生。而在独处时,我会为了那种虚妄与担心无法满足他人的期待而发颤。

失眠时映在墙上的影子。图/豆浆

这种情绪变成攀附上我的常态,开始不断蚕食我和身边关爱我的人。我开始由于很小的事情而崩溃,人少时冲动易怒,被看来不值一提的小事击垮,还因为莫须有的理由对男友发怒。越是被男友安慰、被容忍,我越是感到他被蒙骗——我是个骗子,他看上我什么了?他应该看清,他需要严厉凶狠。我近乎变态的想法不时从我的生活缝隙中窜出,大闹一场,再以痛哭结束。可男友他总是沉默。又一次情绪爆发后,男友问我要不要去回龙观看看。“很忙啦,没有时间。”我回答。他说:“做做量表吧。”我在天塌了一样的情绪中做好量表,想了想,说:“医院。”“我陪你。”他回答道。有人陪伴减轻了我的恐慌。我想,医院候诊,太像异类了。医生只进行了短暂的问诊,就下了抑郁的定论,开了一些药。如果需要进一步确诊,则需要一系列的检查。没有转诊单的在外就医让我因昂贵的检查费用而打了退堂鼓。“开药也太草率了。”医院精神科看看,或许是为了一张可供报销的转诊单,或许也只是为了被告知并不需要吃药。校医院接诊我的医生看起来很冷静,大概因为咽炎,她自己还在不断咳嗽。在她抽屉里翻出来的既往病例里,有我不曾去想的故事、遥远的他人的生活。医生下了类似的结论,开了转诊单,在我表示自己没大问题、不愿再跑来跑去后,又开了一些药。我理直气壮地因副作用抗拒它们,她笑了笑,指着其中一种说自己入睡前也会吃,不会有事。我还寻求了其他帮助,它们或许都是我慢慢变好、又或是逐渐适应的缘由。难以想象在失控的时日里,如果那个相伴的人选择不再坚持,我会有怎样的反应。我常在男友面前否定他坚持下去的原因,他总是因之骂我笨。后来我们和好,我看到自己的一丝希望,我决定为大约还存在的可能性继续努力。在诸多我本应不该受有的恩惠中,他的手紧紧握住,拉我出沼泽。

对着路灯拍摄的从空中飘落的一片羽毛,她觉得这片羽毛很像火焰。图/豆浆

去年冬天,一个寻常的满课日,我没有动力只觉荒诞地重复着DDL截止日期前的赶制。坐在教室里敲击键盘,像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好像走着就已耗尽全部意义。我没有想晚上吃什么,大约也没有想吃与不吃的问题。一次抬头时,他突然冒了出来,笑嘻嘻地窜到身边拿出一个三明治。“就知道我不来,你就不会吃饭!”他得意地说了些话,转身又噌噌噌消失———他也很忙,紧接着就有一个会议要开。我哑然失笑:我还是可能会去吃饭的;讨厌,是有火腿的三明治;他好得意;怎么跑了这么远路。脑子里漂浮着的一些杂乱想法很快就散去,澄清它们并不关键。有一些力量——不管它们的时效性长短——就再努力一点吧。

不缺乏自我认同的自我伤害

讲述人:有更

我曾被诊断为偏执状态。与抑郁症患者不同,我的自我认同并未受到损害,反而被无尽的敌对意识和人际关系敏感加强了。高中某个期中考试前的下午,我忽然想吃烧烤,就点了一大份。那份烧烤并不好吃,我吃得有点恶心,吃完便躺下睡了。醒来时,我发现自己似乎在发烧,就跟妈妈说,我生病了。因为当时情绪一直都很低落,而且又生了病,心情不好,就想看下心理有没有出问题。我找来一份SCL90测试量表自测,测试结果显示得分偏高,好像我的心理状况确实出现了问题。我把自测的结果给爸妈发过去。他们没有像网上那种传统的家长那样认为“抑郁症就是矫情”,相反,他们焦虑地在网上查找心理疾病的相关信息。远在外地的妈妈甚至赶来照顾我,把饭菜做得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爸妈的观念是“遇到心理问题最重要的是打开心结”,但是咨询师说,心理咨询只能起到一时的缓解作用,药物干预治疗是不可或缺的。最后,医院。尽管我和父母都没有回避抑郁这个话题,然而,年那段时间依旧非常混乱,整个记忆都是模糊的。我清楚地知道,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那群施暴者。高一,班上的男生频繁地拿我和某个男生开玩笑,甚至把*色玩笑写到黑板上。他们的眼神会时不时往我这边飘,然后就扭头笑得很猥琐。在他们那儿,一个梗可以玩很久,就像一口剩饭翻来覆去地嚼。那个男生也确实在“饰演”一个喜欢我的角色,但我觉得那个他并不真的喜欢我,否则他至少会在意一点点我的感受。我把最过分的几个男生叫出教室理论,但是他们面对我的指责,竟说不记得有过这种行为。本来以为可以声势浩大地指责他们的,没成想,却仿佛是我在可怜巴巴地求他们不要再说了。此后,情况有所好转,直到一节英语课。同学们接龙回答问题,那个喜欢我的男生点到我的名字,起哄声瞬间又回归了。我冲出教室,趴在窗台上几乎要哭出来。生活好像已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别人无意的举动都会影响到我长期的心情和决定行为。

高中时的教室。图/有更

那之后,我的情绪调节能力好像失灵了——我忘性很大,而且不想说话、反应变慢、经常发呆,和平时欢脱的状态很不一样。晚上会做情节不定的噩梦,重复白天的惶恐和不安。一种无力笼罩着我,因为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去感受那种极端的悲伤。接受治疗那段时间,药物副作用很大。经常上着课,鼻血忽然喷涌而出,弄得课桌上一大片。集中注意力变得很困难。那时的心思完全被仇恨占据,没法集中在学习上,所以我也不勉强自己静心学习,有时会直接从学校请假回家。我无法安慰自己只要忍一忍,到了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甚至也不想去尝试变好。相反,我好像变成一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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